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湾韵丨2025年9月1日

发布时间:2025-09-02 14:33:38

日月贝

□ 耿 立

外地的湾韵朋友问我:怎样才算到过珠海,拥抱过珠海?丨年

我说你要到一个优雅的建筑去,在海风擦亮的月日轮廓里,感受城市的湾韵徽章:白天,日光沿贝壳弧度流淌;夜晚,丨年星光与月光落进金属褶皱,月日缀满银子。湾韵这就是丨年日月贝,建在海上的月日大剧院。它最能诠释珠海的湾韵现代与传统,让你在光影里读懂:珠海的丨年城市与钢铁和海,本是月日相互凝视的存在。

作为一个珠海人,湾韵我喜欢珠海的丨年安逸、少了喧嚣的月日宁静,喜欢它宿命般的布局。凤凰山、板樟山切割出的空间,山影在暮色里浸成墨色,把城市抱在臂弯;也喜欢这里的河流江川,珠江诸多水道入海口给了珠海,接纳所有,再面对空阔。

因为日月贝的存在,我想起城市规划学家沙里宁的话:“城市是一本打开的书,从中可以看到它的抱负。”他还说:“让我看看你的城市,我就能说出这个城市居民在文化上追求的是什么?”

十多年前,我就是奔着这座城市的抱负而来。那时日月贝还在图纸上,这座城市是诗意浪漫、宜居与慢,让脚步等一等海浪的节奏。

珠海大剧院的日月贝造型,是建筑史上横空出世的惊世之作。中国人陈可石的设计,灵感源自《维纳斯的诞生》,而设计师恰在图册发现珠江口特有的日月贝。

在珠海的沙滩,我曾和朋友捡到过这样的贝壳。日月贝,这种珠三角特有的贝类,一阴一阳恰如太极:日贝,月贝,像古人袖中的阴阳鱼,转着潮汐的刻度。

就像威尼斯人用大理石建水城,石头藏着浪声;敦煌匠人在石窟画飞天,珠海人要让混凝土、石与钢,在咸淡水交汇的伶仃洋长出日月贝的模样。人们说“这楼是自己从海里冒出来的”,像涨潮黎明被浪托上岸的贝,壳缝卡着星宿,带着海洋的脉搏。

要走到这座建筑的灵魂深处,你必须在它的腹内看一次歌舞剧、话剧或者听一场音乐会。那声音像贝壳含着的珍珠滚动出声,音符裹着海的咸湿。2022年11月的深秋夜,我和同事在日月贝看杨丽萍的《孔雀》。

剧终时,“雪花”从穹顶飘落,像是揉碎的月光,落在掌心的长调。64岁的杨丽萍赤足上台,那一刻众人屏息,望远镜里,她脚踝的银铃每转一次,就洒落星光,有人悄悄用掌心接住,像接住从贝壳里滚出的碎珠。此刻她不是孔雀,是所有失羽的生命本身:每个旋转都在对抗地心引力,如贝壳托住珍珠;发丝飞扬如泼墨,掺着海的蓝;每次跪拜都像要把自己种进土里,根扎进贝壳基座,扎进伶仃洋。

这时我落泪了。走出贝壳,港珠澳大桥的灯光连成珠链,而贝壳是最亮的扣。真正的永恒,从不是杨丽萍的某个舞姿,再美也会过去;也不是日月贝的某束灯光,霓虹终会暗,而是艺术与建筑共织的这一刻:孔雀在贝壳中死而复生,谢幕时演员手拉手鞠躬,指尖相触处是浪与岸的应答;我无法从二楼观察细节,那时,我们终于读懂:生命本是一场壮丽的借还,如贝壳向大海借来珍珠,用血肉裹住沙砾熬成光;我们向父母借来生命,用啼哭接过他们的年轮,再把白发种进自己的鬓角。

回到日月贝,它不也是一场生命借还?石借自大山,粤北的丹霞带着南岭的褶皱,被浪磨成贝壳的曲线,记得山的心跳;钢筋借自千锤百炼,曾是矿山的铁脉,经千次锻打才弯出贝壳的弧度,如贝壳用肉身磨出硬壳。哪有侥幸的成功?每道焊缝里都凝着焊工的汗,像贝壳凝着咸涩的泪,一滴一滴熬成光的形状。

人们说,日月贝的夜晚最动人。20000个LED模块组成的“光子皮肤”,随季节、天气、演出变幻。灯光亮起,大贝壳时而如初升太阳,小贝壳化作含羞月牙。这让人想起珍珠的光泽用彩玻璃把阳光酿成蜜。珠海的贝壳更顽皮:演《卡门》时烈焰熊熊,似渔火窜上岸烧红半片天;奏《梁祝》时变成两只幽蓝蝴蝶,翅膀扇得浪尖泛青。

“珠生于贝,贝生于海”,在双贝交叠的日月贝造型里,是情侣最爱拍照的海天之间。不管阴晴,无论有没有贝壳的影子铺满天。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如贝壳闪烁,像刚从浪里捞出,夜里的日月贝,挂着细碎的光,一碰就跌成满地星子。

1973年悉尼歌剧院落成,丹麦建筑师乌松的“帆船贝壳” 震惊世界,那时珠海还只是南海一角,老照片里只有渔村和椰林,渔火在浪里眨眼,椰林把影子投进沙,像给沉睡的贝壳盖了层绿被。

40年后,日月贝与悉尼歌剧院隔海相望,地球仪上距离如拇指宽,却说着不同的海洋语言:悉尼的贝壳是北欧人眼里的南太平洋幻想,像安徒生童话带雪的清冽;珠海的贝壳是疍家人记忆里的生蚝礁,潮退时礁石上的蚝壳层层叠叠,如老渔民掌心的茧,藏着渔汛的密码。

人们说,台风天贝壳在风雨中忽明忽暗,铝板被风拍得呜呜响,像贝壳低吼,藏着与风暴较劲的倔强,如巨兽呼吸。海边传说:珍珠是贝壳在雷暴中孕育的泪,每颗都裹着风暴的重量,却亮得能照见云影。

好的建筑都会呼吸,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天际线竞赛中,日月贝选了返璞归真的路。不同于广州塔、香港中环摩天楼,它始终与海洋亲密对话。

日月贝既“形似”传统,又“神韵”重构。它不是悉尼歌剧院的异域浪漫,也不是国家大剧院的符号,而是融海洋基因、在地智慧与现代技术的新建筑物种。真正的建筑是永恒,它不是对抗时间,而是成为时间的肌理,当潮水年复一年拍打野狸岛,这对贝壳终将成为珠海人集体记忆的钙化层,在建筑史长卷写下东方海洋美学的范式。

潮水退去时,有人在礁石捡到半片贝壳,内侧虹彩像揉碎的日月贝灯光。

或许千百年后,新的潮水漫过这里,漫过锈蚀的铝板和风化的基石。那时的拾贝人会捡到什么?是某场《卡门》未熄的火焰,还是此刻正沿贝壳弧度流淌的月光?

海不说话,只用浪尖的白,在沙滩写未完的诗。

白石桥(国画)          耿建丽 作品

爱在七夕

□ 张 健

七夕之夜,天上微云浮动,银河如一条缀满钻石的缎带,在深蓝天幕上熠熠生辉。街市上,卖巧果的小贩支起摊子,红纸剪成的牛郎织女像在晚风中轻轻摇曳。年轻的恋人们手挽着手,仰头指点星空,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,说要看看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如何相会?

牛郎织女的故事,我幼时便听祖母讲过。那时只觉得浪漫非常,两情相悦,纵使一年仅得一见,也是好的。祖母讲故事时,总会从柜子里取出珍藏的芝麻糖,分给我们这些围坐的孩子们。而今思之,这故事里确有许多值得玩味之处。天上神仙,法力无边,何以偏要设此一年一度之期?细想起来,这规矩倒像是给平淡生活添了些许期待,就像孩子们盼着过年穿新衣一般。

少时在乡下,邻家姑娘与村东后生相好,两家却是世仇。每年七夕,后生总要变着法子见姑娘。第三年他扮作牛郎在姑娘窗前唱曲,被邻居发现。事情败露后,姑娘假装生病,后生冒险送药,两家老人终于被这份执着打动。后来他们开了间豆腐坊,每逢七夕就送“巧果豆腐”,成了村里一段佳话。

城里人过七夕,又自有一番热闹景象。百货店里早半月就挂出“中国情人节”的招牌,玻璃橱窗里摆满了各式精美的礼物。红男绿女穿梭其间,挑选着心仪的巧克力与鲜花,虽然价格比平日贵了些,但谁不愿意在这一天给心上人一个惊喜呢?电影院排满爱情片,咖啡馆飘出悠扬的音乐,处处洋溢着甜蜜的气息。牛郎织女若见此景,或许会莞尔一笑——自己的故事能给后人带来这么多欢乐,未尝不是一件美事。

我楼下有一对夫妇,丈夫是个小职员,妻子在纺织厂做工。七夕那日,丈夫特意提前下班,买了枝含苞待放的玫瑰;妻子则精心准备了两个拿手小菜。两人对坐小酌时,丈夫说起厂里要裁员,妻子说工资又降了。但说着说着,两人相视一笑。窗外霓虹闪烁,街上欢声笑语,这小屋虽然简朴,却洋溢着暖暖的温情。所谓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,或许正是这般相濡以沫的平淡真情。

旧时女子七夕“乞巧”的习俗,如今已演变成了各种有趣的活动。

夜深了,天上的星星越发璀璨。牛郎星与织女星,隔着银河,遥遥相望。天文馆的朋友告诉我,这两颗星之间的距离确实遥远,但每逢七夕,总有许多天文爱好者架起望远镜,带着孩子们认识星空。科学昌明的今日,人们依然喜爱这个古老的传说,不仅因为它浪漫动人,更因为它教会我们珍惜眼前的人。

春天的马(外一首)

□ 涂 拥

埋首于春天的一群马

恨不得能装下草原

只有两匹马抬起了头

它们相互摩擦亲昵

从对方眼睛中

不仅看到春光

还多出了一个秋日

春天,已经倚在窗前

引擎在楼下咳出第一声

环卫车便开始甩开了臂膀

要将黑夜拉走,在梦醒时分

节日抛弃的冰雪与寒冷

以及悲欢离合碎片

都要出城,似乎又有话没说完

等到阳光和我醒来

只剩下三月的早餐

盛满桃花笑脸

去年初冬迁居那夜

我还为环卫车异响,沮丧

为被搅碎的睡眠

而今我已习惯

听不到响动,天就不会亮

如此干净的春天,已经倚在窗前

无名草(外一首)

□ 李 勇

衣着单薄 身躯羸弱

被无数次践踏

又无数次筋骨分离

天宇之大 那是众星的天堂

大地辽阔 容不下你的渺小

风雨中挣扎

阳光下哭泣

世间如此薄凉

你用黑夜疗伤

躁动的季节风

掀起又一轮狂澜

成片的落叶

将欲望覆盖

腐朽的精妙

正酝酿着下一次的神奇

该你现身的时候

你却迟迟不来

其实 你已经在来的路上

你腼腆的容颜

早已赋予了山水

你迟疑的脚步

早已行吟在早春的草场

孤寂在夜的空茫里

我必须做狼的坚守

等你再一次将我掩埋

三 珠

□ 彭 健

珠江

珠江烟波源远长,潮起潮落金霞光。

沿岸改革竞开放,潮涌弄潮著华章。

云涛飞泛狮海洋,茂林暑昃天际凉。

高澜瀎潏沧浪涨,汐生明月银流淌。

珠海

海洋王国海泉湾,南海沧波今城寰。

宜居宜作宜休闲,大桥口岸三地连。

情侣路美滨海璨,逶逦姣娆倾浪漫。

魅力迸射梦幻观,恍若天宫却人间。

珠贝

日月巨贝竖海天,岛上诞生大剧院。

渔女采珠托手巅,双贝遽开嗟奇观。

故里小酌

□ 柳岳华

故人邀我醉村瓯,佳酿开坛暗香浮。

笑侃当年多糗事,漫聊别后几沉舟。

陈酿三杯消块垒,乡音半盏解忧愁。

拍肩犹忆旧时事,云外忽闻雁叫秋。

“小丑”与“雪花”

□ 桑 子

老巴尔扎克曾说:“社会只拿小丑取乐,没有其他的要求,一转眼就把他们忘了。”

看过丑剧《斯拉法的下雪秀》后,人们真能一转眼就把这群黄绿小丑忘了么?

答案一定是:不能。否则它不会从1993年演到现在,不会在纽约外百老汇创下千场纪录,不会在国际戏剧界拿奖拿到手软。近在咫尺就有一例:去年初秋赴澳门演出过,今夏,这群黄绿小丑再度现身澳门国际儿童艺术节舞台。

至于我,先前“盲选”这场秀,本是打算陪娃们哈哈一乐作罢。然而,在现场屡屡被震撼,散场时倒真想去给小丑们一个大大的熊抱。

还得从头说起。黄粗布罩袍、红窝鞋、红布巾,潦倒绝望的流浪汉(小黄)拉着长绳蹒跚而出,绳挂脖上了却拽不紧,三拉两扯,扯出流浪汉(小绿),绿军袍、驴耳帽、鸭蹼鞋,俩丑相见欢,一起去个梦幻世界。

——雪原上,月亮女神带着侍从拉着纸风琴欢乐放歌,小绿们蜷缩在巨型透明彩球里滑行,小黄挥舞沙漏捕捉雪花与星星;

——大海上,床作船,扫帚是桅杆,窗帘扯起风帆,驶向何方?小黄小绿起争执,海盗们阴森森掳船而去;

——战场上,小黄“万箭穿心”,趔趄冲进“敌阵”(观众席)“金鸡独立”,几度挣扎,不甘倒地;

——小屋里,小黄踩着桑巴步执帚洒扫,不耐撕扯“蜘蛛网”却遭层层反裹。这当口,“震撼”倏然而至:

从舞台撒下的“蜘蛛网”急速蔓延,尖叫、口哨、欢呼声中,无数双观众的手推拨着“网”不停往后延展,直到覆盖整个观众席!台上,小丑们俯瞰“网”内众生;“网”内,众生恍如裹茧,忧喜交织,不知何时“网”已消失,小丑们已攀爬进观众席调皮捣蛋嗨翻天……

原来,舞台上插科打诨、串联剧情的小丑,竟也可以把自己的“剧”整得无需剧情、台词、明星,却处处自带“小丑式流浪汉”光环。作者致敬卓别林,以纯俄罗斯风格——一种奇异的沉重,又轻盈得几乎无从把握,如无垠荒原漫天雪花。

欧美小丑剧目创作历来类似哲学命题,小丑定位孤独、敏感、好奇、调皮、善良,渴望拥抱,也总选择逃避,总是用幽默呈现弱点、以戏谑嘲笑世界。小丑摆脱马戏团走向戏剧舞台的至高追求,终于在俄罗斯“名丑”斯拉法·波鲁林手中完成,从1993年开始,他的黄色小丑ASISSAI借由丑剧《斯拉法的下雪秀》风靡全球,标志着小丑正式成为戏剧舞台主角,斯拉法也被公认是“把在马戏团里串场的小丑提高到艺术领域的第一人”。

1950年,斯拉法出生在苏联奥廖尔社区一个小村庄,父母工作太忙常常晚归,他没有玩具,就与雪为伴,捕雪花滚雪球堆雪人建雪屋……斯拉法把雪视为自己童年全部的回忆,视作寒冷与温暖的交织,视作最富幻想精神又最真实的载体,斯拉法用小丑舞台剧完美地表现了“这种洁净”。

下半场,是小黄的独角戏,摘下美妙变幻的月亮陪伴自己入睡,轮换按响两个座机电话让两个“我”叽喳谈心,想取拿倾斜桌上的饮料却总被倾斜椅带着坠地,想抬着旅行箱举着衣架、风衣“模拟”和妈妈的告别,想去远方在火车站台却掏出车票一下一下撕个粉碎……陡地,汽笛鸣响、气雾大作、光照刺眼,“暴风雪”铺天盖地袭来,旋卷观众席,似有飓风似有黑洞似永无止境,风雪漩涡里,倒下的小黄正慢慢爬起,继续踉跄前行,小小身影消失在又一轮狂暴大雪中……

雪花还在飘飞,谢幕至。小丑们拉开幕布,彩色巨球一个个蹿出,飘荡剧院上空,轻轻撞向观众,人人乐不可支追逐彩球,现场秒变欢乐大派对。小丑们俯瞰“球”下众生,包容、宠溺,陪着久久不肯散场的老老少少一起摇曳。

对纯真与自由的追求。斯拉法做到了。你也可以做到,如果你也闯进了这场大雪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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